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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十几年依靠房地产市场的发展,地方政府靠地和靠房吃饭的行情正在日益走到舆论的中心。经过火热的六月和七月,很多地方房地产市场迎来了量价齐飞的局面,一线城市最为明显,各地土地出让金收入和房地产其他税费又开始获得大丰收,这缓解了地方债务压力。但即使如此,地方政府冲动性投资所带来的严重后果,只是被缓解或者被推迟,而不是被化解了。
底特律破产事件并没有让地方政府警醒,各地冲动性投资仍然在如荼如火地进行,他们所能期望的是大举借债,再依靠房地产所得各项收入来还债。土地丰厚的“红利”收入就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摇钱树,是很多地方政府之所以敢于大规模借债经营城市的底气所在。即使出现了风险,反正由国家信用最后来托住不垮。就算濒临破产,也会有专家出剥离不良资产的点子,地方债务越大,各方越不敢倒下,即中国式“大到不能倒”。但是,这种发展关键所在是要确保房地产市场长期吃兴奋药,如果一段时间房地产市场萎靡不振,这种模式就要发生危机。长期以来,楼市一枝独秀,是有着深刻政治经济根源的。楼市也是市场,不可能永远兴奋不调整。这些年来,房地产调控重要性在于,没有任由房价肆意长期暴涨,使得房地产市场泡沫快速生成,快速破裂。没有这些调控,地方政府依靠房地产市场获取资金,从而保证经济增长率相对平稳发展。楼市大起大落,会从根本上伤害土地财政,因此,调控政策最核心的功能是保障楼市上涨基础之上的基本稳定。一旦楼市出现暴涨,不仅仅会引起民怨四起,还会加速地方投资性疯狂,最终会导致泡沫毁灭,落得车毁人亡下场;相反,一旦楼市暴跌,各地巨额负债就变成了一个个炸弹,像爆米花一样一个个炸开,最终引发金融危机。泡沫既然已经生成,调控政策目的就非常明确,确保这个泡沫不会在瞬间破裂,也不能让这个泡沫继续无止境地膨胀。毕竟,这个泡沫生成逻辑,关联着地方财政和地方经济命运,绑架了整个金融机构。各地地方债务已经绑定了房地产市场,房地产市场阴晴圆缺将会对整个地方经济产生巨大影响,这一条放大的链条中,捆绑着从银行、投资者、开发商、地方政府等诸多利益攸关方。在价格上涨时,似乎每个人都在赚钱。
近期,影响房地产市场的消息甚多,例如温州楼市限购政策松动、房地产再融资放开预期、房产税扩围征收等。以温州楼市限购政策松动为例,面对温州当地的实体经济出现持续性下滑的局面,温州拟松动房地产限购政策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。不可否认,房地产业带动上百个行业的联动发展,且其税收占比财政的数额较大。但松绑房地产限购无疑助推房价的暴涨。再以房产税扩围征收为例,按照目前的发展态势,国家或以杭州的征收模式推广至全国,即强化对增量房的打压,却无法撼动存量房。其实,杭州的模式与前期率先试行房产税的上海模式类似,但是从当前的测试结果显示,上海的房产税征收模式似乎没有有效地压制当地的房价。近几年,上海房价仍持续攀升。房价暴涨已然不是简单的调控失效问题。自今年3月1日出台国五条后,房地产价格却屡创新高。以国五条的主要内容为例,即对出售自有住房将严格按照转让所得的20%计征以及提高二套房贷首付和利率等。但在具体规定颁布后,各主要地方并没有在细则政策中强调上述的关键点,而是以极其含糊的表达方式应对。
于是,房价上涨乃至暴涨折射出中国楼市的三大怪象。第一、地方更希望房价上涨,而在房地产市场中,地方无疑成为最大的掌控者。自1992年以来,GDP与政绩挂钩成为了社会发展的大趋势。当前,随着房地产业的占比提升,该产业已然成为国家的支柱性产业。根据数据统计,当前中国的房地产业占比国家税收收入的18%,而细分至地方,房地产贡献的税收比值更是超过60%。值得一提的是,土地出让金收入作为地方主要的财收来源,地方可以凭借特殊的手段强拉土地的成交价格,而其上涨也会直接带动建筑价格与其他相关联的价格上涨,从而形成连锁涨价效应。第二、从国家颁布具体的调控政策到地方执行,地方的执行意愿不高,政策的落实效果不佳。以上述提及的国五条为例,虽然国家对政策做出了详细的阐述,但是当政策分配至地方时,由于政策直接影响到地方的根本利益,因此其最终的执行效率低下。当然,也不会产生出预期的调控效果。第三、高房价有利于地方偿债,房价暴涨演变成拉动当地经济的借口。如今,当属地方偿债高峰。于是,房价的高低将直接影响地方偿债的进程。另外,房地产业的振兴能够拉动百业的发展,因此放松房地产能够起到提振经济的作用。针对中国长期存在的高房价现象,解铃还须系铃人,还得看地方的脸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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